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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月 20 日，一年一度的国际络病学大会在上海隆重举行，大会通过线上线下联动方式，吸引了近 20 位两院院士、众多海内外知名专家学者齐聚大会，共襄盛举。
在中医络病理论中，病程较长、疼痛反复发作、迁延难愈的一类疾病被归为络病，糖尿病即是包含其中的临床重大疾病之一。众所周知，近年来，随着人们生活方式的改变及人口老龄化，我国糖尿病发病率逐年升高，糖尿病及其并发症带来的疾病负担使其成为了我国公共卫生领域亟待解决的难题。在本次国际络病学大会的主论坛，中国工程院院士、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宁光教授以「中药治疗糖尿病的研究」为题，从糖尿病流行病学出发，系统介绍了中药在糖尿病防治中的研究进展，给临床实践带来了深刻的启发。
中国工程院院士宁光
发病率每年增加 2%，我国糖尿病防治面临严峻挑战
报告开篇，宁光院士结合最新的流行病学数据对我国糖尿病防治的现状进行了介绍。
近 40 年来，我国糖尿病患病率总体的上升趋势并未改变，根据 2017 年发表在《美国医学会杂志》（JAMA）上的中国慢性病以及危险因素监测研究数据，我国成人糖尿病患病率已达 10.9%[诊断标准为空腹血糖值≥126mg/dl，75g 口服糖耐量试验 2 小时血糖≥200mg/dl，或糖化血红蛋白（HbA1c）≥6.5%]。分析我国糖尿病患病风险增加的主要因素发现，中国糖尿病发病较美国更为复杂，与经济发展明显相关的生活方式巨变、人口老龄化及肥胖是导致我国糖尿病流行的三大主因。在这些因素作用下，我国糖尿病发病率以每年 2% 的速度增加。如何在源头控制糖尿病的发生，更好地治疗糖尿病，是值得临床思考的重要问题。
临床最常用降糖药二甲双胍，提取自草药
面对如此庞大的糖尿病患者人群，有效的治疗药物是临床管理糖尿病患者的核心「武器」。在报告中，宁光院士紧贴主题，从临床最常用的降糖药二甲双胍的研发历程引入了中药治疗糖尿病的主题。
宁光院士介绍，二甲双胍的问世事实上源自于一种欧洲的草药——山羊豆，在畜牧业中用于动物催乳。19 世纪时，人们注意到山羊豆具有很强的毒性，牲畜吃后甚至有可能会致死。后续科学家发现山羊豆中富含胍类物质，其中的山羊豆碱，又称异戊烯胍，是导致动物死亡的「主角」，因其可导致严重的低血糖。1922 年，从山羊豆中提纯的二甲双胍被用于糖尿病治疗，但由于乳酸增加等不良反应严重，同年胰岛素被研发上市，二甲双胍的作用未受到重视。
随后，1945 年，一种多亚甲基双胍物质（Flumamine）被合成，最初被用于治疗疟疾，过程中发现部分患者会出现低血糖，因此也被认为这一药物可以用于治疗糖尿病，但同样因不良反应未被大量使用。一直到 20 世纪 40 年代末，二甲双胍在糖尿病治疗中的作用才被真正认识；1957 年，二甲双胍作为糖尿病治疗药物在欧洲正式上市，开启其新的征程。
宁光院士感言，二甲双胍的临床应用从一种草药起始，逐渐成长为临床非常重要的糖尿病治疗药物。这无疑也印证了一点，即我国的草药或者中医药应该是我们研发新药非常巨大的宝库，值得大家重视。
津力达颗粒可将白色脂肪转化为棕色脂肪，减轻体重，改善糖脂代谢
在接下来的报告中，宁光院士整体回顾了我国研究者在中医药防治糖尿病领域的研究成果，并重点介绍了在络病理论指导下研发的专利中药津力达颗粒的相关循证研究。
对于津力达颗粒在糖尿病防治中的作用，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研究团队也开展了部分基础研究工作。之所以会关注到这一药物，主要是源于团队对黄连用于糖尿病的关注。1995 年，上海瑞金医院陈家伦教授牵头开展的一项随机对照研究发现，由黄连、黄芪和金银花组成的中药组方具有较好的降糖作用。后续团队的进一步研究证实，这一组方中的黄连素可有效提高胰岛素的敏感性，改善胰岛素抵抗。在津力达颗粒中，黄连同样是组方成分之一，因此，研究团队牵头开展了一项高胰岛素-正葡萄糖钳夹试验，评价了津力达颗粒与安慰剂对比对血糖控制不佳的 2 型糖尿病合并血脂异常患者胰岛素抵抗的影响。研究结果显示，津力达颗粒在增加胰岛素敏感性方面具有明显优势，其可明显改善患者的胰岛素抵抗。
事实上，已有更多的临床随机对照研究（RCT）、荟萃分析、机制研究对津力达颗粒防治糖尿病的效果进行了深入解析，在报告中宁光院士也同步进行了分享。他首先提到的是中国中医科学院仝小林院士牵头开展的循证医学研究，此研究共纳入 192 例二甲双胍稳定剂量治疗 3 个月血糖控制不佳的 2 型糖尿病患者，结果显示，在二甲双胍基础上加用津力达颗粒可较安慰剂进一步降低 HbA1c 0.4%，同时空腹血糖改善、患者体重明显降低、中医证候评分显著改善。宁光院士指出，口服药物可以降低 HbA1c 0.4%，是非常好的结果。这一研究证实了津力达颗粒确实可很好地降低血糖，同时改善 2 型糖尿病患者整体的代谢状况。此外，该研究的亚组分析进一步表明，对于 HbA1c＞8.5% 的患者及老年患者，津力达颗粒降低 HbA1c 水平更为显著。宁光院士认为这一结果具有重要意义，正如流行病学数据所显示的，老年糖尿病的管理是当前我国面临的严峻挑战，而这一研究为临床实践带来了有益提示。
在此基础上，仝小林院士团队又进一步纳入 15 项 RCT，共 1810 例患者进行了荟萃分析，得到了相似的结论，即与单独使用降糖西药相比，联用津力达颗粒可进一步降低 2 型糖尿病患者的空腹血糖、餐后 2 小时血糖和 HbA1c，同时改善其代谢状况。
那么津力达颗粒为何可以改善患者的代谢情况，减少体重呢？包括吴以岭院士在内的多位研究者进行了深入探索。系列基础研究显示，津力达颗粒可以促进棕色脂肪细胞形成，增加细胞中线粒体含量和呼吸功能，进而增加棕色脂肪组织活性。宁光院士进一步解析道，对于这一结果，换言之即为津力达颗粒可以将白色脂肪转变为棕色脂肪，这是当前肥胖治疗中最为倡导的一种方式，棕色脂肪增加可明显增加能量的消耗，进而减轻体重，达到减肥的效果。事实上，棕色脂肪的增加还可改善细胞内代谢，因此，在后续的基础研究中，津力达颗粒还显示出对总胆固醇、甘油三酯的显著降低，同时肝脏、骨骼肌中的脂质堆积也明显改善。以上实验研究为津力达颗粒用于糖尿病治疗提供了良好的循证依据。
总结
正如宁光院士所强调的，面对我国在糖尿病防治方面的严峻挑战，中医药绝对是值得领域内专家学者重点挖掘的宝库。在中西医领域研究者的共同努力下，络病理论指导的津力达颗粒在循证医学研究中展现出其明显优势，可有效改善糖尿病患者的代谢情况，使其多重获益，为糖尿病防治提供了有效的「中国方案」。(来源：中国医学论坛报)